“我是第一次……請你,請你溫柔一點……”少女一邊嬌喘著,一邊將稚嫩的紅唇緊貼在男子耳邊,櫻桃小嘴盈溢出如蘭香氣。
“這樣子,人家騎在上面……”她緊緊地依偎在某個男子身上,窈窕的身軀與豐盈的酥胸,伴隨著男子身體晃動而滑上滑下,起伏不定。
“啊……不要晃的那樣厲害……”少女表現得嬌羞無限,滿臉緋紅宛若桃花盛開,發出惹人憐愛的聲音。
“可以停下來,讓我到上面去嗎?……”男子呼呼喘著粗氣,他似乎已有些疲倦,斗大的汗珠自額頭緩緩滴落,卻實在沒辦法讓自己停止下來。
“啊啊嗯,我不依……那樣子,人家會害羞的……” 少女柔軟地扭動著身體,她輕撩秀發,長發隨風飄逸地流動,散發出晶瑩剔透的光輝。
“你會,會害羞嗎?”男子微微低下頭去,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。他就像個靦腆的孩子,忽而詢問起少女的感受。
“啊啦,當然會……” 少女流露出了認真的表情。她趴在男子身上,目不轉睛地俯視著男子。在那有如金色圓輪的瞳孔中,閃爍著同「慈祥與關愛」“無比相似”的光芒。
“那么……”男子微微停頓。
“就不要讓吾輩背著你到處瞎逛啊!!!”名為陳修閔的青年男子,再也無法負荷起少女與行李的聯合重量,一股腦的將它們從背后甩了出去。
“可是,人家……人家是第一次讓別人背嘛……”被喚作明月兒的蠻族少女,機敏的用身體在空中劃了個半圓,非常平穩的落在平地之上。
轉瞬間,已經到了饕餮遭遇戰后的第四天,再有一天就是大考之期。由于預計到在京畿可能遭遇到的擁堵現象,諸葛慶康并沒有帶領大家直接去首都駐留。相反地,他選擇了這個名為「龍麟」的鄉鎮補給日常用品。
畢竟接下來連續五天的考試并不是鬧著玩的,“文章、兵法、禮儀、機辯、對策”,不論那個環節沒有準備好,都可能會讓他們數年甚至十數年來的 心血付諸流水。與其到京畿去和數萬考生搶資源,還不如在這個鄉間小鎮準備妥當,吃好睡好,精神飽滿的去迎接大試。反正只要再向東走大約兩、三里路,就可以 輕松到達赤龍帝國首都「龍朝」了。
但讓諸葛慶康有些出乎預料的是,有這種想法的考生并非只有他們。不過短短數日之間,洶涌澎湃的趕考大軍,便已讓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人滿為患。
雖然都是同門,但眾人所考科目卻不盡相同。比如陳修閔和諸葛慶康專精兵法,韌高等人專注農政,還有幾名同窗擅長于財商。為了應對各種可能性,他們不得不抓緊一切時間來充實自己的專長。為了避免大隊人馬一起移動時被擠個水泄不通,他們只好分頭行動了。
“呼,呼,不是還有白澤和窮奇嗎?為什么一定要讓我背?!”陳修閔面露痛苦,神情恍惚地向身后指了指。
緊隨在陳修閔與明月兒身后,昂首站立著一匹白馬與一頭青牛,白馬看上去圣潔無瑕,而青牛卻顯得兇神惡煞。
本來不久前,陳修閔、明月兒、諸葛慶康三人還是在一起的,可誰知走著走著,這明月兒居然看見什么都覺得新鮮,居然看到什么好東西就都要買下來,大小也是位蠻族的「翁主」,錢她可不會在乎。于是乎,她便展開了自己的瘋狂購物。
只是苦了陳修閔與諸葛慶康,兩位易卜之高徒,竟無一例外地成了她的“義務”苦力。
大約半個時辰之前,那諸葛慶康眼見勢頭不對,便隨便找了個借口,借“尿遁”溜了。唯獨剩下這沒處躲沒處藏的陳修閔,不但背負起所有買來的東西,這明月兒還得寸進尺,以“走累了”為理由,硬是讓他背起自己到處閑逛。
又轉了足有大半個時辰,若是再走下去,陳修閔就算有鐵打的身體恐怕也支持不住,終于和她翻了臉。
“那怎么可以?”明月兒嬌怯怯的疑問道。
“它們,它們也是生命啊!我怎么可以那樣殘忍的對待它們呢?……”
“你,你的意思是說|||……”陳修閔一下子被她噎住了,他甚至感到自己眼眶中正在微微的流淌著血液。
(如果,如果不是受到那個可惡的納特大叔(月王)威脅,老子早就……)陳修閔面露兇光的思考著。
“請問,你有什么不滿嗎?”明月兒一邊輕輕撫摸著她的「相思劍」與「天涯刀」,一邊用眼角余光瞪視著陳修閔,一股肅殺之氣油然而生。
“沒,沒有,當然沒有……”陳修閔的態度瞬間軟化下來,只見他表情僵硬,皮笑肉不笑的附和道。(被我堅持到考試完畢,你就死定了!!!)雖然嘴上那樣說,但是他心中所想的卻是另外一回子事情。
一對少年男女,一對至少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婦,卻絲毫不見溫柔體貼。他們之間的關系,反倒更加類似于惡犬與飼養者。
“——啊啊啊啊啊啊!我居然拔不出來!我居然會拔不出來?!”就在此刻,遠處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陣持續的,撕心裂肺的咆哮聲。
人群環繞下,一名人高馬大的青年男子正在痛苦的呻吟著。
他拼盡全力的想要將某樣物體拔出地面。可惜,無論他怎樣努力,那物體卻始終紋絲不動,仿佛與大地渾然一體,憑誰都不能移動分毫。
“還有沒有,還有沒有人想再來試試?” 伴隨著那高大男子因失敗而發出的慘叫聲,由本鎮士紳所委派的工作人員,拉高了聲調向四周圍觀者詢問道。
“只要花五個金幣參賽!只要你能拔出傳說中的神劍——「真龍之劍」!它就是你的了!”
“神劍?哎,這年頭的冷笑話,果然都不好笑啊……”聽到村民們詢問起有沒有想要繼續挑戰“神劍”的家伙,陳修閔流露出極為不屑的神情,暗地冷笑起來。
暫且不說五枚金幣究竟能滿足多少壯漢一個月的伙食費,究竟能換取多少牛羊與女人。單單就“神劍”或者說“神兵”這樣的稱呼來談,便已經足夠確定,這不會是此等規模小鎮所能擁有的物品。
稍微有點常識的家伙就會知道,這個世界上夠資格用“神”字作為名稱或者修飾用語的武器屈指可數。假如空口說說就能作數,那又如何配得“神”字呢?事實上,能夠滿足這些條件的兵刃,根本就猶如鳳毛麟角一般稀罕啊。
要么,它就是被曠世名匠所打造,物以質貴。要么,它就是被某些英雄(或者某些被捧為英雄的家伙)所長期擁有,物以主貴。要么,它就是由上古年代一直流傳至今的傳說中寶器,物以名貴。最不濟——至少它的經濟價值也該駭人聽聞,物以價貴吧?
如果你是稱呼吾輩老師的梵天圣印,赤龍國皇帝赤火心的赤龍霸劍,月王大叔的明月三十六,乃至司馬師兄的旭日明刀,加上個“神”字倒也罷了, 畢竟自古以來大家都是那么叫的。吾輩甚至可以降低個標準,讓你把瘋丫頭(明月兒)的相思劍和天涯刀(“神匠”公冶凡夫所造),或者吾輩的雷火(陳修閔在 《英雄譜.文士傳》中排名天下第一)喚做“神兵”,也勉強能夠相襯——誰讓瘋丫頭的兵器出處與吾輩的江湖身份都太高貴了呢。
可你卻好死不死,無端端捧出堆廢銅爛鐵,還硬要說它是什么“神劍”,并且是聞所未聞的“真龍之劍”,就實在太過于兒戲。說你重點,簡直連演戲都不會演,吾輩僅憑腳趾頭去想,也知道它是假的啦!
吾輩甚至可以斷言:“ 既然能夠出現在這樣的地方,它就絕對不是神兵。如果說它是神兵,它就絕對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。”
你或許會問,既然是假的,這樣做究竟有什么價值?其實很簡單,無非是為了一切商業活動的最終目標——“錢”。
目下正值亂世,不要說四大國間爭戰不休,就算是剩余的那數十個小國也從沒有一天能消停下來。就連蠻族、妖精、魔族這些本來人數不多的家伙,也總想取我們這些「宇內之人」而代之。在這種時代,武器從來就是最強手的貴重商品。
只要這群野心勃勃的家伙聽說什么地方出現了寶刀、名劍之類的殺人工具,哪怕僅僅是被法師類人物臨時性加強的“術器”(指通過法術強化,法術失效后又會恢復原狀的武器),他們也會趨之若鶩。就更不要說那些被冠以“神劍”、“魔刀”之類稱呼的“神兵”了。
只要一有類似的傳聞開始出現,在他們中馬上便會以光速傳播開來,最后鬧得天下皆知。
說句題外話,誰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啊?!如果能把這種傳播速度應用到對敵情報戰中,可是一股相當了不得的力量!
至于這些傳言的具體內容,更是五花八門,不一而足。
比如說,有些人喜歡這樣描述——
「在某個很小很小的小村子附近,發現了某個非常非常不知名的洞窟,而在那不知名的洞窟深處,卻有只極強極強的XXX把守。至于那只XXX所 守衛的,正是傳說中的XX!想要得到XX,在以往或許很難辦到,但現在不同了!只要你獲得我們村子的XXXX就可以!更讓你無法相信的是,此刻起XXXX 半價拋售!怎么樣?物超所值吧?!還等什么?還不趕快拿起你手中的信鴿?……」。
也有些家伙喜歡那樣去說——
「在傳說中的大YY時代里,世界上曾經出現過一位名叫XO的王者,他擁有世間一切財富,甚至包括了傳說中的OO。據可靠消息,某個看似貧困 的山間村落,其實只是偽裝。他們的真實面目,正是那傳說中的XO之后裔,并且世代守護著財寶與OO。因為你是XX、XX、并且XX的人,所以我決定冒險將 這個情報透露給你。當然,要想詳細了解這個村子的情況,甚至于得到寶藏與OO,那么只有XX還是不夠的,活動經費也必不可少……」。
甚至于某些猥瑣的家伙會告訴你——
「在某個平靜的山間之湖中,存在有美麗的仙子,她是精靈王國最強神劍OOXX的擁有者。傳說中,只要你丟一些名貴的物品到湖里去,仙子就會 出現,并且一手托起你丟落的物品,一手托著傳說中的OOXX。她會詢問你丟下水的是那一個,是你的物品,還是她的OOXX。如果你老實回答,那么她就會主 動送給你OOXX。相反的,如果你想她主動送你OOXX,便什么也無法得到……」。
但是最普遍、最低俗、最沒有技術含量,也是最容易聚集傻瓜的傳說,還是這種——
「傳說中的神劍,被插在了某個村子的某個地點之上,將其拔出來的勇者就會成為該劍的主人——但是,因為想要獲得神劍的家伙實在太多,為了照顧遠來的勇士們,也為了維持村里人的正常生活。我們不得不向各位英雄,收取一些微薄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費用……」。
即便是騙人的,可如果你真的去了那個地方,你也依舊會看見村子,甚至也會看到村子的某處,正插著一把“看上去”就金碧輝煌的“神劍”。
當然不可能會是真東西。
基本上,這些都是附近村子,鄉鎮或者城市里三流工匠們的“杰作”——用喝酒打牌的閑暇時間所制造出的冒牌貨。
將裝飾的劍插入巖石后,做些手腳讓其拔不出來(比如灌鉛),招攬一些不知所謂的勇士到這里來“免費表演“拔劍,村子就能作為觀光勝地而吸引來更多的游客。
游客多了,村鎮的收入自然也會成比例的上漲,村里人自然會積極配合,也很少會有村里人自打嘴巴的站出來揭發騙局。
只是有些地方更過分,他們甚至會讓人報名挑戰,看看是否能只用一次就將劍拔出來,并收取相當高額的拔劍費用。
——比如這里。
你問吾輩為什么會這樣清楚?廢話,這都是吾輩很久以前就玩剩下的啦!
“真是無聊,根本連白癡都不會上當。瘋丫頭,咱們是時候回去了吧?”自幼在市井中長大,看管了江湖把戲的陳修閔,對“神劍”簡直洞若觀火。他連一秒鐘也不愿多耗下去,意圖叫上明月兒一起離開。
“瘋丫頭,瘋丫頭?!”可就在此時,明月兒卻神秘地消失了。
“喂,明月兒,你跑到哪里去了?明月兒,快點出來啊!”他四處張望,卻始終沒見到明月兒的影子,頓時覺得慌張起來。
(該不會是遇到人販子了吧?!)
想到此處,半分鐘前還喊打喊殺的陳修閔,此刻卻好象換了個人。他面露兇光,就連青筋也隱約可見。如果再找不到明月兒,恐怕連老天爺都不知道他會干出些什么事情來了!
“哼!不就一把劍嘛,本小姐就不信拔不出來!”
也就在陳修閔焦急萬分,幾乎要動用到“非常手段”的時候。某個熟悉的女性聲音,卻在那個被他認為是連白癡都不屑去拔的“神劍”旁悠然響起。
“才吃過早飯,胃卻又疼起來了……”歷史上有證據表明,在某個特殊的時期中,陳修閔曾經罹患過輕微的胃病。至于這段歷史的起始時間,大約就在他結識明月兒不久之后。
雖然吾輩很清楚瘋丫頭的種族,但這種不經大腦的行為模式,卻不是一句“蠻族”不“蠻族”就能解釋得通的。明明與她講好在“宇內”辦事要聽吾輩說話,還這樣我行我素,成什么體統?!世上會有這樣亂來的家伙存在嗎?!
天知道月王究竟是怎么教育她的?按照生物自然演變的理論,這家伙至多也就剛剛進化到類人猿到猿人過渡那個時期吧?!她的存在,簡直有損整個“人類”群體的威名!
“真討厭這種臨近麻煩的感覺……”陳修閔有感而發的嘆息道。
哎,反正不會有人在意,就看看瘋丫頭究竟能干出什么好了。
“只要拔出它,就可以拿走是嗎?”
明月兒睜大雙眼,直勾勾盯住身前這把號稱為“真龍之劍”的“神劍”,恨不得將它一口吞了。如果你仔細聆聽,甚至能聽到她正在咽口水的聲音。
難怪她會動心,這把“神劍”看上去確實誘人。
它的劍柄為純金所鑄,琺瑯吞口,鎏金劍柄密密麻麻地纏滿了金銀絲線,尾端繪有浮雕金龍。劍身紋飾繁復,正中處有一顆斗大的貓眼石,半截埋入 土中,半截暴露在外,配以凹凸不平的變形蟠紋,映射出宛若泱泱清泉的燦爛光芒。“神劍”顯得華麗至極,且不說威力,就算只把它當藝術品賣掉,大概也足夠收 回報名的成本了。
“當然了,請吧。美麗的姑娘,拔出來就是你的。”相關人員雙眼貪婪的死盯住明月兒交出的金幣,一邊仔細清點,一邊皮笑肉不笑的說著。
“哼,還真是下本。可惜啊,假貨始終是假貨。”陳修閔遙望“神劍”,遙望明月兒,繼而微微搖頭。
就吾輩所見,這把劍雖然珠光寶氣,神華外露,寒光溢動,確是好劍,但也僅僅只是好劍而已。
單看它“諸外即諸內,令人得見其質”的品相,就與“大繁若簡,至器藏形。大成若缺,至用無鋒”的神劍風骨大相徑庭,吾輩可以斷言,它絕對不可能是出自名匠之手,更不會是傳說中的神兵利器。
將它當做收藏品,放到博物館中未嘗不可,但要拿它去戰場拼命,便等于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。
無論再怎么華麗,無法作為戰爭工具的劍也是沒有意義的。假如光憑“好看”,“美觀”的武器就能戰勝敵人,那么這個世界早該被金麟帝國所征服了。
普通的劍在對付普通人時固然綽綽有余,但若遇上幽靈、異獸或者魔族什么的,卻只是比麥稈稍微堅硬點的麻稈,輕輕一碰就會被對方所折斷,起不 到任何武器的作用。真正的好劍,不需要華麗的裝飾,不需要悠久的歷史,不需要美麗的名稱,甚至不需要顧及到劍主的死活,只要它足夠強大,強大到足以斬殺眼 前的一切敵人就夠了——所謂神武,在一殺也!
“那好,本小姐可要拔了。”明月兒凝神以待,將手搭在了“真龍之劍”上面。
“可以,請您開始吧。”
(拔啊,你倒是拔啊,能拔出來的話,大爺跟你姓。)工作人員不懷好意地暗自尋思。
“嗯——”
明月兒開始用力了,“神劍”卻紋絲不動。
(嘿嘿,別說你了,就是數十位彪形大漢也休想拔出來。)工作人員在旁邊暗暗竊笑。
“唔啊啊啊——”
明月兒將力量逐漸加劇,地面出現了輕微的裂紋,“神劍”卻只是搖晃兩下,總體上依舊如故。
(這,這丫頭還真有把子力氣……可惜,這雖然不是神劍,但寶劍里面的東西卻是你絕對拔不出來的!) 工作人員略微有些著慌,但馬上又恢復了平靜,看來他們對自己的“神劍”頗有信心。
“唔啊啊啊啊啊啊!——”
明月兒兩腮緋紅,她拼勁平生之力,誓要將“真龍之劍”拔出地面。真不愧是蠻族英雄的女兒,隨著明月兒一雙小腳向地底陷落,“真龍之劍”居然開始緩緩上升了。
——轟隆!轟隆!地底深處傳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。
“莫非,要被拔出來了?!”“不,不會吧,這樣一個小姑娘怎么可能做到”“太,太不可思議了”“莫非她是男伴女裝,其實是……”“胡說,男人可能有怎么大的力量嗎?我看她根本不是人類……”“天哪,大老婆,二老婆,別打了,趕快過來看上帝啊!”
“神劍加油!千萬不要被她拔出來!”小鎮的工作人員已經顧不得“廉恥”二字,他們甚至開始替“真龍之劍”助威打氣。
——嘶!
一聲劍鳴,仿佛聽懂了“主人”的心聲,“真龍之劍”忽然變得沉重異常,明月兒無法再讓它移動分毫,“神劍”開始緩緩向下滑落。
“嗚,嗚嗚嗚——”在“神劍”的驚人壓力下,明月兒痛苦的呻吟起來。
“哈哈哈哈!小姑娘,繼續加油吧,但可別傷了身體!” 寡廉鮮恥的工作人員叫起了倒好。
“這可是“真龍之劍”,真命天子的佩劍。你以為自己是真龍天子嗎?你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嗎?”“就是,就是,如果你真是天下第一高手,或許還有希望。可你一個小妮子怎么可能……”“下去吧,下去吧!”圍觀人群中那些好事者,也都開始適時的起哄幫腔。
明月兒沒時間去管這些閑人的議論,她緊皺眉頭,咬牙切齒地拼命拔劍。只是“神劍”卻出乎預料的深重,平時能輕易舉起“獓因”級別異獸的恐怖怪力,居然在一把金屬劍面前不通用了。
(你們說得輕巧!如果瘋丫頭失敗了,一會兒倒霉的可是吾輩啊!)
相關人員卻高興得太早,他們并不知道明月兒背后隱藏著多么喪心病狂……不,是正義的力量!如同他們所期待的那樣,某個不知如何混到天下第一的家伙終于看不過眼了!
“你們去死,總好過吾輩去死吧?!”
「天地定位,山澤通氣,雷風相薄,水火互濟」
陳修閔趁周圍視線都集中于明月兒與“真龍之劍”的時機,悄然催動起“八極奇法”。
多少年來,這種“勇者拔劍游戲”,便一直存在著一處鮮為人知的致命弱點——那就是無論如何頑強的“石中劍”,也終歸要立足于巖石或者大地之上。反過來講,如果它所立足的土地被人徹底粉碎或者不存在,不就等同被人拔出來一樣嗎?
「坤其順道,承天奉行,剛柔相邀,萬物感生,陰伏不出,陽迫不蒸,唯吾斯命,山河裂崩!」
——轟隆!轟隆!轟隆隆!
“怎,怎么了?”“地震?!”“天啊!地面居然自己分裂開來?!”“不對!明明是大地在向上膨脹!”“鬧鬼了!鬧鬼了!”“地牛發怒了!世界末日來臨了!”
“嗷嗷嗷嗷嗷嗷嗷!——”感覺到“神劍”壓力突然減弱,明月兒攢足了十二分的力氣向上一拔。由于用力過猛,她的聲音也隨之沙啞變調,幾乎成了野獸的咆哮。
咆哮聲中,一道耀眼的光柱沖天而起,光輝刺破天空,刺破混沌,刺破了所有的陰霾,在它的照耀下,在裂成兩半的地平線上,美麗少女已經舉起了光芒四射的真龍之劍!
(哼哼,無論你們固定的如何結實,策劃的如何周到,也算不到吾輩能將大地一分為二,然后硬生生將你們的“廢鐵”頂出來吧?)所有人都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錯愕無比,除了一個人之外。
“啊,好重啊!”
——咔嚓!
隨著清脆的一聲聲響,“神劍”墜落塵寰,而后輕易的斷掉了。
大大出乎于陳修閔預料以外,即便神劍被拔出了大地,明月兒依然無法持久的操作它。
“啊?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?!”
伴隨著明魚兒與陳修閔的莫名慘叫聲,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與其它游客的悲鳴聲也開始交雜一處,回蕩在四周空間中,久久不散。
“喂!你到底要怎么樣呀!居然把劍弄斷了!”
帶著憤怒和恐懼表情的工作人員越過地裂造成的深溝,向明月兒沖了過來。
“胡說什么呀!哪個世界上會有摔落地面就會斷掉的神劍呀!”陳修閔看出勢頭不對,他生怕明月兒吃虧,快步趕上。
對于陳修閔的的反問,工作人員無言以對,臉色也一下子變青了。
“那個……那是……那是因為……不管怎么說,那就是傳說中的神劍!真龍之劍!”
“有那種傳說中的劍?——去死吧! ”
——嘣!
還沒等陳修閔接話,明月兒憤怒的拳頭已經準確的捕捉到了工作人員的臉頰,上百斤重的男人被她一拳打飛。
“嗚,嗚嗚嗚嗚,他們都欺騙我……”明明是個相當恐怖的暴力少女,明月兒卻總是喜歡將自己偽裝成柔弱女流的模樣,她一邊干擦雙眼,一邊“痛哭流涕”起來。
“欺,欺負你?……他,他們?……“眼看著還在半空中盤旋的工作人員,陳修閔肌肉僵硬,嘴角一抖一抖的說道。
“真是的,看來今天沒辦法在這里留宿了……”既然到了動手的地步,想在這個城鎮過夜恐怕就不那么樂觀,陳修閔無奈的撓了撓頭,開始往最壞的方面打算。
(還有,這個“海溝”要怎么向慶康解釋呢?)做賊心虛的陳修閔四下張望,想要編制借口,瞞過諸葛慶康那一關。自從對付過饕餮以后,他的法力突然倍增,普通的一句咒語,已足夠引發天崩地裂的奇像。
“這,這是?!”突然,陳修閔的視線停留在折斷的“神劍”之上。
在撕掉“神劍”的浮華后,在斷裂的“真龍之劍”中,隱約展露出另外一把劍,一把暗淡無光,凄慘無比,毫無神劍應有氣勢與光澤的生銹鐵劍。
然而,在此后的歷史中,卻有人這樣寫詩贊美它:
「古來賢圣嘆狐裘,一國荒淫萬國羞。安得上方斷馬劍,斬取朱門公子頭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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