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老程序員閆濤

投資組合
雖然在項目融資方面幾乎沒有任何進展，但是吳言發現網站的注冊用戶數還是在不斷增加著，現在已經突破了一千，并且每天都會有十幾個注冊用戶，而且有幾十個用戶儼然已經成為活躍用戶，無論登錄次數、瀏覽產品次數、寫評論次數，都在平穩地增加。甚至慢慢已經有人在寫產品博客，還有些用戶已經在修正產品WiKi中的內容了，這些應該已經不是搜索引擎的蜘蛛了，而是實實在在的用戶，吳言看到自己的網站漸漸有了真實的用戶，感到無比的欣慰。
吳言覺得是考慮加入協同過濾機制的時侯了，但是第一步是分析現有的用戶，因為每次在和VC交流時，他們都會問你的目標客戶是誰，他們有什么特點，每次吳言對這個問題的回答都有些差強人意，現在已經有了幾百個用戶數據，看來可以對這些數據進行一番挖掘了。
用戶在注冊時填寫的所有必填數據中，包含性別、年齡、職業、收入等信息，將這些量作為用戶的屬性，然后統計用戶的在線時間，應該可以發現一定的規律性。吳言開始動手實現這個想法，吳言首先找出信息完整的用戶，初步統計了一下，大約有300個左右，然后吳言隨機取出200個樣本作為訓練樣本，其余100個作為測試樣本，然后利用WEKA框架，定義用戶屬性，輸入訓練樣本數據，采用RBF Network作為預測模型，運行預測模型，然后運行測試樣本對預測模型進行評價，根據均方差、平均絕對誤差等評價標準，這個預測模型基本可用。這樣，吳言如果輸入一個新的用戶，給定性別、年齡、職業、收入等信息，就可以預測出該用戶的在線時間，這對日后開展各種促銷活動比較有意義。通過這些算法分析，吳言也發現，自己的活躍用戶群的一些特征，如一般為男性、年齡在25-35之間，職業一般為白領，這和其他電子商務網站的活躍用戶群不太一致，吳言猜想這其中的原因可能有兩點：其一是自己的網站以3C產品為主，而男性相對對這些產品更感興趣，其二是自己的網站還沒有大面積推廣，目前的用戶多為業內人士，而業內人士多以男性為主。
完成這些功能之后，吳言又在向自己在Sourceforge.net網站上的開源項目上傳代碼和文檔了，出乎吳言意料的是，這個項目雖然還很不完善，竟然已經有人開始下載試用了。會不會是其他競爭對手呢？對于這一點，一直以來吳言十分好奇。
這天，吳言收到了清緯創投的趙海波的郵件，郵件主題是“Fw:Re:健康門戶商業智能應用”，咦，這個主題很奇怪，吳言想不出和自己有什么關系，但是趙海波這個清緯創投的副總能給自己發郵件，，興許是自己的融資有眉目了，想到這里吳言還是興奮異常，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郵件。
郵件是一個關于健康門戶網站的內部討論郵件，基本背景是當前健康門戶“健康120”當前雖然有很多醫療資源，同時有很多醫療方面的專業精品內容，目前也做了很多嘗試，比如增加SNS模塊、問答模塊，甚至嘗試了藥品電子商務，但是效果都不理想，經過分析，認為癥結在于沒有很好的個性化功能，目前所有的嘗試還集中在門戶外圍的功能增補上，因為脫離不了門戶的定式，因此無論SNS還是問答都只能成為擺設。目前需要大力引入Web2.0元素，充分利用醫療資源其內容，開發出全新的產品及服務。
趙海波在給吳言的郵件中是這樣寫的：吳言，上次和你的交流印象非常深刻，“健康120”是我們投資的一個健康門戶項目，下面是他們的一份內部郵件備忘錄，目前他們準備開發全新的健康社區產品，但是他們目前沒有相應的技術積累，我們想聘請你作為我們的行業專家，與健康120團隊一起討論一下這方面的技術問題，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有時間參與？
原來是邀請吳言參加技術交流，吳言不免有些失望，但是想到趙海波這么看重自己，讓自己作為行業專家，參與他們的項目討論，吳言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。
在開會的那天，吳言幾乎提前了一個小時就到了清偉創投，剛一走到前臺面前，前臺MM就抬起頭來，主動地說：“吳先生，您好！”
雖然吳言到這里來過一次，但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，前臺還是一下就認出自己，并且主動和自己打招呼，這不免讓吳言受寵若驚。同時也很奇怪，吳言相信自己還沒重要到讓前臺MM一下子就記住自己的地步，那前臺MM怎么能有那么好的記性呢？
前臺MM客氣地說：“您來的真早，您參加的那個會還有一個小時呢！趙總也過來了，您先到趙總的辦公室坐一會兒吧！”
吳言連忙說：“不用了，別客氣，我就在這里等會兒吧，不打攏趙總了！”
前臺MM接著說：“趙總剛才跟我說過，說如果您早過來了，就到他辦公室去坐會兒。”
吳言一聽這話，才跟著前臺小姐再次走進了趙海波寬敞的辦公室。趙海波見吳言進來，把筆記本往旁邊一推，把吳言讓到了沙發上，客氣地說：“真不好意思，這次麻煩您來參加我們的技術討論會！”
吳言連忙說：“趙總，別客氣！我覺得能參加您的技術討論會挺好的！”
趙海波和吳言都坐在了沙發上，然后遞給吳言一份資料，介紹說：“這是健康120門戶下一階段產品研發計劃，你先熟悉一下，呆會就討論這里邊的內容。”
在吳言翻看著資料時，趙海波又接著說：“我先給你介紹一下基本情況，健康120門戶是我們前幾年投資的一個垂直門戶，當時認為憑借健康120團隊的醫療背景，醫療保健又是隨著生活水平提高之后的一個硬需求，認為前景很光明。”
趙海波頓了頓，接著說：“但是這幾年下來，發現業務始終不見起色，因為當初我們和項目團隊簽署了對賭協議，健康120的股權我們已經獲得了絕大部分，這當然不是我們希望的，VC們最怕的就是投資最后成股東的情況，這樣創業團隊也越來越沒積極性，同時我們也越來越難以退出，因此我們需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。當然項目還有其他的問題，但是這個問題是目前最大的問題。”
吳言點了點頭，接著趙海波的話說：“因此，現在就想轉型做醫療社區和問答的產品與服務？”
趙海波點了點頭，接著說：“這是他們項目團隊制定的計劃，希望得到我們的下一輪投資。但是目前我們比較謹慎，所以才請你來，一起討論一下，看看這個方向是否可行。我主要是想，你現在項目中的全文檢索、數據挖掘、推薦引擎的技術，能不能應用到健康領域中來。”
雖然這是吳言第一次接觸健康領域，也是第一次思考全文檢索、數據挖掘、推薦引擎在健康領域的應用，吳言還是略微思考了一下，就有了很多想法，于是有條有理地說了起來：“我覺得數據挖掘在健康領域應用很廣，比如用戶可以在網站上輸入性別、年齡、病史等信息，如果還能記錄一些生活習慣，那么我們就可以開發數據挖掘算法，可以確定什么樣的人群容易患什么疾病，同時通過跟蹤用戶用藥的副作用，可以得出什么性別、年齡、病史的用戶，使用某種藥物最容易出來副作用。”
吳言還有很多想法，但是一時限于表達能力的限制，不能一一列出，想了想，又接著說：“還比如，用戶在選擇用藥時，我們可以根據其年齡、性別、病史進行推薦，同時還可以考慮價格和安全性等因累，還可以看到其他與其情況相似的用戶使用該藥后情況......”
吳言很有激情地說了一番，感覺如果給自己多一些時間，還能說出很多來。
趙海波聽著吳言的話，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你說得非常對，只要我們解決了一些政策性風險，同時做到保證醫療安全，這些領域確實大有可為！”
是呀，健康網站最重要的就是醫療安全問題了，自己剛才怎么沒想到呢！看來還是這位趙總歷害，一下子就找到了項目的關鍵，想到這些，吳言不禁對趙海波增加了一分敬佩。
“時間過得真快呀，我們的會快開始了，咱們先過去開個會吧！”趙海波看了一下表，說著。
趙海波和吳言一前一后進入了清偉創投的大會議室，會議桌的另一側，估計是健康120團隊的成員，已經早早地到齊了，清緯創投這邊，也已經坐了兩位清緯創投的投資經理。
看到趙海波走了進來，紛紛站起來打招呼，趙海波和大家打了招呼，然后向大家介紹了吳言：“這位是吳言，我們商業智能領域的行業專家！”
吳言趕忙和大家打了招呼，之后會議就正式開始了。
先是健康120團隊的CEO介紹下階段計劃，PPT內容就是趙海波剛給吳言的材料，這位CEO演講技巧還不錯，不僅把項目介紹的很清楚，而且還很有煽動性，這點吳言就自嘆不如。
趙海波在健康120的CEO講完之后，總結性地說：“很好，謝謝王總給我們分享了下階段的產品計劃，大家有什么意見？”
這時坐在趙海波旁邊的一位投資經理首先開口了，說：“項目的大方向沒有什么問題，但是這個項目的預算我個人覺得有些問題。”他看了一眼趙海波，似乎得到了肯定的答復，接著說：“我覺得單就這個新業務方向的開發而言，投入150萬似乎太大了。另外，項目推廣階段300萬的廣告費用也偏高。”
“是這樣的，”健康120CEO回應著，“我們需要建立起一個全新的研發團隊，其中數據挖掘高手的成本非常高，我們計劃引進3個這樣的高手，每個人成本為3萬5每個月，另外我們需要3名云計算專家，需要精通Hadoop技術，每個人成本也需要3萬，另外還需要6名開發人員，這樣的團隊開發半年左右時間，成本至少需要150萬。至于廣告費用，我們前期健康120門戶的廣告費用還不止300萬，考慮到通脹因素，這部分費用應該是不能再低了。”
雙方似乎馬上要爭論起來，氣氛有些緊張。
趙海波這時不失時機地說：“好！那咱們先看看研發成本部分，咱們先來聽聽行業專家的意見，吳言你來說說看！”
吳言清了清噪子，說：“對于研發這塊，數據挖掘方面我覺得用不了3名專家，只需要一名就夠了，同時每月3萬5的成本也高了一些，云計算Hadoop方面，我認為一位技術高手也就差不多了，他可以負責把控Map/Reduce算法設計，同時負責Hadoop配置和性能調優。另外，項目一期最好時間在三個月左右，這樣可以盡早收集用戶反饋，避免做無用功。”
趙海波等吳言剛一說完，就接著說：“是呀，吳言說得很有道理，你們回去再仔細考慮一下！”
停了一下，趙海波接著說：“說到廣告費用這塊，你們原來簽的廣告合同應該都沒結束，我建議你們在后續的廣告中可以加入新產品的元素，這樣廣告費用也可以大幅度削減。”
健康120團隊有些面面相覷，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應才好。
趙海波又接著說：“現在健康社區領域有一個新網站，叫醫圣社區，你們對這個網站怎么看？”
“這個網站......，我們還沒仔細研究過！”健康120門戶CEO回答著。
趙海波語重心長地說：“你們應該好好研究一下，他們的業務開展得很不錯，我們都已經仔細研究過了，我相信你們肯定比我們更了解！”
健康120門戶的團隊成員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，表情有些尷尬。
趙海波看了他們一眼，接著說：“不過這個你們不用擔心，因為我們發現他們的用戶資料是盜用我們健康120門戶的用戶資料！所以我們還是有辦法的。”
“但是用戶資料相似很普通吧！說盜用用戶資料，很難找到證據的！”健康120門戶CEO提醒著。
趙海波笑了笑，接著說：“不錯，通常這種情況下我們是沒有辦法的，但是這次我們做了些準備，因為我們在1千多萬的用戶資料中加入了幾百個假的用戶資料，我們發現他們用戶資料中就有這些假的用戶資料，他們很難解釋這點！我們已經請律師擬好了律師函，同時向法院申請了證據保全，這點應該沒問題！”
健康120門戶團隊這時沉默了下來，吳言在旁邊看得一頭霧水，感覺這次技術交流會有些變味，這里面肯定有蹊蹺，但是吳言還是猜不透是什么。
趙海波隨后又用相對輕松的口氣說：“當然了，我們也不是非得訴諸法律，如果同意讓我們控股，我們也可以和醫圣社區合解。你們的意見呢？”
健康120門戶團隊點點頭，略帶勉強地說：“是呀，是呀！”
會議就這樣結束了，會后趙海波又邀吳言來到自己的辦公室，兩個人坐定了之后，趙海波先開口了，說道：“你是不是覺得今天的技術交流會有些奇怪。”
“是呀，是呀！”吳言確實一直很奇怪。
“是這樣的，”趙海波緩緩地說著，“由于之前的對賭協議，現在健康120門戶創始團隊總股份目前還剩下不到12%，因此他們肯定有些想法，這些是可以理解的。但是他們一方面想像今天這樣，利用我們已經投入了那么多不想打水漂的心理，不斷拿新方向來跟我們要錢，另一方面，他們利用健康120門戶的用戶數據，偷偷地做了醫圣社區，幸好我們背著他們在用戶數據中加入了假數據，這樣我們才發現他們竟然想另立門戶，所以才有剛才的那一幕了！”
吳言此時才恍然大悟，原來這次就是一次鴻門宴，擺明是演給健康120門戶團隊看的，想把他們私下里做的東西收回來，吳言不禁暗自佩服這位趙總的高明之處。
趙海波接著說：“這次叫你來呢，除了和他們討論技術方面內容之外，還有一點，我們認為現在健康120門戶管理團隊的問題比較大，尤其是他們的CEO和CTO，我們準備換掉他們，CEO的人選我們已經選定了，CTO由于我們的背景，還是比較難選的，因此想起你來，看你有沒有興趣！”
原來是這樣，吳言到此刻終于明白了。CTO，這是吳言以前夢寐以求的職位，現在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，怎么能不讓吳言怦然心動呢！況且，吳言現在項目已經到了山重水復的地步，如果接受這個職位，一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了，多么好的機會呀。
吳言正在為這個職位浮想聯翩的時侯，趙海波又接著說了起來：“我們的想法是這樣的，你和我們指定的CEO先以普通員工的身份進入健康120，然后由經過一系列運作，將現有的健康120門戶管理團隊擠出去。”
吳言聽到這些話，心里不禁打了個寒戰，這種事情以往只在電視劇里出現的，馬上就要在現實中上演了，而且要自己演這么關鍵的一個角色，真是太刺激了，但是關鍵問題是自己演得好嗎？
趙海波似乎看出了吳言的疑惑，接著說：“你可以放心，我們的CEO人選就是現在的前臺，我對她很有信心，后面的一切都由她來安排。”
停了停，趙海波接著說：“你別小看她，給你舉一個細節，在你進來時，她是不是一下子就認出你來了，你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嗎？”
是呀，吳言本來一進公司時就有這個疑問，只是因為剛才一直在開會給忘記了，現在趙海波又提起來，吳言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。
趙海濤頗為自豪地說：“其實她自己開發了一個系統，對于每個訪客，她都進行的拍照。當這些訪客需要第二次再預約來的時侯，她就提前熟悉了這些人的照片。這樣，當這些人再來的時侯，她當然可以一眼認出來訪的客人了！能想到這點的前臺，我們對她很有信心！”
原來如此，吳言心中的疑問終于解開了，同時對這位前臺MM也生出了幾分敬佩。但是吳言還是覺得，她怎么可能完成趙海波的這個艱巨任務呢？
趙海波似乎看出了吳言的疑問，接著說：“你是不是擔心她怎么可能完成這件事呢？這點你不用擔心，首先健康120團隊并不認識我們的前臺，這樣就肯定不會對她有什么戒心，然后我們再給他們一種感覺，就是這位小MM可以很好地與我們溝通，她就很容易得到重用。同時他們團隊也不是鐵板一塊，正好可以使我們先逼走CTO，然后再逼走CEO。”
這個計劃看起來很可行，只是有些怪怪地感覺，雖然說不上陰險，但是也顯得有些不光明磊落。吳言心中暗自想著。
“怎么樣？有興趣加入未來的健康120門戶管理團隊嗎？”趙海波問著。
突然被問道自己的想法，吳言還真是難以做出決定，但是看著趙海波期待的目光，吳言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決斷了。吳言仔細想了想，最終下定決心，堅定地說：“謝謝趙總的好意，我覺得我做技術還可以，像您說的這種任務，我覺得我做不了！”
本來以為趙海波聽了以后會很失望，出乎吳言意料的是，趙海波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似的，點了點頭，深有感悟地說道：“是呀，你確實不太適合做這件事。最可貴的是你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。”
看成來是要告辭的時間了，吳言覺得這樣浪費了和趙海波的見面太不甘心了，但是怎樣才能更好地利用這次機會呢？吳言在心中盤算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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